近日,困扰人类多年的阿尔茨海默病研究再获巨大突破。
据美东时间本周一(5月15日)发表在《自然医学(Nature Medicine)》杂志上的一项研究,罕见的可对抗阿尔茨海默病的基因突变,终于在第二名患者身上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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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大学的科学家们在一名哥伦比亚男子大脑识别出了RELN基因罕见遗传变异(编码信号蛋白reelin),该基因突变使得该男子出现阿尔茨海默病的时间推迟了20多年。
科学家们希望目前已知的这两名罕见病例能让研究人员开发出新的阿尔茨海默病治疗方法。
据CNN,根据家族病史,这名哥伦比亚男子似乎注定在40多岁时出现记忆力的丧失,但他患病的时间比其他患者推迟了20多年。研究表明,该男子似乎受到了一种罕见的基因突变的保护,这种基因突变增强了一种帮助神经细胞交流的蛋白功能。
这项研究于美东时间5月15日发表在《自然医学》杂志上。研究称,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二位被证实具有抵抗破坏性阿尔茨海默病基因突变的人。
科学家称,了解这种基因变化是如何保护该男子大脑的,将可能有助于防止其他风险人群患上阿尔茨海默病。
报道中称,这名男子来自哥伦比亚安蒂奥基亚市的一个大家庭,他的许多家族成员都遗传了一种名为presenilin-1(或称PSEN1)的基因突变。PSEN1携带者几乎肯定会在相对年轻的时候患上阿尔茨海默病。
随后的结果是,这名男子的确携带了PSEN1的基因突变,最终也确实出现了记忆和思维方面的问题。他在72岁时被确诊为轻度痴呆症,然后经历了进一步的记忆力衰退,最终于74岁时死于肺炎。
令所有研究人员惊讶的是,从各种迹象来看,这名男子早在50岁前就应该出现记忆和思维方面的问题。然而,该男子在67岁首次接受神经科医生评估时,他的认知能力仍然一切正常,他和他的家人也都没有担心他记忆力的衰退。因此,科学家们开始密切关注他的情况。当医生在他去世后检查他的大脑时,发现这名男子的大脑中充满了淀粉样蛋白和tau蛋白,这两种蛋白在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大脑中积聚。
《华盛顿邮报》报道截图
哈佛大学眼科系副教授、上述研究的主要作者Joseph Arboleda-Velasquez博士称,“很明显,他独特的reelin蛋白使神经细胞更好地发挥了作用。这给了我们一个巨大的启示,只要在患者的大脑中注入更多的reelin蛋白,就可能真正地帮助阿尔茨海默病患者治疗。”最新研究发现,眼科检查可在最早期就帮助诊断阿茨海默症。记者查询发现,Joseph Arboleda-Velasquez博士的研究重点正是大脑和视网膜的神经退行性疾病的遗传学和病理学。
研究显示,增强的reelin蛋白似乎保护了该男子大脑中一个非常特殊的部位,该部位位于鼻子后方大脑底部的一个区域,叫做内嗅皮层。内嗅皮层对衰老和阿尔茨海默病特别敏感。这个大脑区域也负责发送和接收与嗅觉相关的信号。嗅觉的丧失通常是大脑开始出现变化的先兆,而这些变化则会导致记忆和思维出现衰退。
“所以当人们开始患有阿尔茨海默病时,都是从内嗅皮层开始,然后逐渐扩散开来 。”Arboleda-Velasquez博士说道。
除了这名男子的罕见基因突变病例外,2019年,科学家们还曾报告了一名女性病例,她本应患有早期的阿尔茨海默病,却保持了正常的记忆和思维逻辑能力,直到70多岁时才开始出现明显的症状。
这名女子携带了两个APOE3基因的突变副本,这个基因被称为克赖斯特彻奇(Christchurch)突变,该突变似乎降低了APOE3蛋白的活性。和上文中该男子携带的reelin蛋白一样,APOE是一种已知的信号分子,在形成一个人患阿尔茨海默病风险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事实证明,这两种情况之间存在着联系:患者细胞上的reelin受体与APOE受体相同。
Arboleda-Velasquez博士认为,这两个罕见病例证明,携带reelin蛋白和APOE3基因就是防止阿尔茨海默病的重要途径。《华盛顿邮报》报道中称,更为重要的是,这两名患者的大脑都充满了淀粉样斑块,而淀粉样斑块恰恰就是迄今为止治疗阿尔茨海默病的关键目标。最近,旨在清除淀粉样斑块的药物还在美国获得批准。
然而,携带这两种突变可能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有同等程度的保护。在这项发表在《自然医学》杂志上的最新研究中,该男子的妹妹虽然也携带有这种罕见的保护性基因突变,但对其妹妹的保护作用却没有该男子那么大。据其家人称,该男子的妹妹在58岁时就出现了认知能力的下降。
Arboleda-Velasquez博士称,这可能是因为在女性中,这种基因的活性似乎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下降,所以它不会产生那么多的reelin蛋白。“她们可能也携带这种突变,但不会像男性那样表达得那么多。”Arboleda-Velasquez博士说道。
佛罗里达大西洋大学的预防神经学家Richard Isaacson博士称,这样的研究向我们展示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在某些情况下,我们可以赢得与基因的拉锯战。”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神经学家Gil Rabinovici表示,“这些都是非常重大的发现,我的确认为这些罕见病例对我们了解抗阿尔茨海默病能力和病原生物学有非常重要的意义。”